因為游蕙禎,我背叛了太太
11月22日,早上,黃埔花園某單位。
「老婆,我哋去投咗票先食早餐。我等咗黃埔變天呢一日好耐。」我興奮說。
「好呀。」老婆微笑,然後冷冷道:「記住,投二號。」
「二號?你記錯了,係三號。」
「唔係,係二號。」她的語調更冷酷。
「二號係梁美芬喎。」
「就係投梁美芬囉。」
「點解呀?我哋唔係一早講好咗投游蕙禎㗎咩?點解仲要我哋呢區對住梁美芬多四年?點解有新面孔都唔投呀?」
我掩飾不了激動。但太太只冷冷道:「Come on,James,依家係選舉,唔係選美。」
「我唔係因為佢個樣而投佢呀,係因為佢係黃絲呀。上年你都同我一齊撐黃絲㗎,點解你仲要投鼠芬?」
「我上年係撐黃絲,但我同樣只係撐黃之鋒,唔撐周庭㗎啦。」說到這,太太也有點激動。
「鼠芬上年講咩你記唔記得呀?佢話要收兵,成立志願軍對付班學生呀?你咁都投佢。」
「你太政治化了。游蕙禎依家唔係都係喺度收緊兵咩?我見到佢對住你笑,你同佢打招呼,又對返佢笑。」
「佢落區拉票唔通當選民仇人咁呀?我對返佢笑係因為我支持佢,我有禮貌咋喎。」
太太怒吼:「咁點解咁多年唔見你對梁美芬打招呼吖?你唔對梁美芬笑吖?你仲話你唔係因為人靚女?」
我忍不住怒吼:「痴線㗎。大佬,咁多年喺個區幾時有見過梁美芬呀?」
太太登時語塞,隔了數秒,開口說:「James,總之我好認真同你講,我同梁太、霍太、陳太佢哋成班黃埔婦女會,已經傾好咗,一定唔會投畀果隻狐狸『禎』,連啲老公都唔可以,我哋仲會發散晒同啲街坊講,寧要鼠王,不要狐禎。如果畀人知道我老公唔聽我支笛,我以後點喺呢區立足?」
我們的對話到此為止。我覺得,彼此也沒有甚麼好說。
去到票站,對住張選票,看見那個鼠樣,我,竟然生起一個萬惡的念頭:我要背叛太太。
這麼多年來,我都是個好好先生,甚麼都依她,也沒有騙過她,但今天,我萌生了騙她的念頭。
當我看到選票上的游蕙禎,一個如此年青貌美、象徵香港未來希望的候選人,我堅定了還在猶豫的想法。
出了票站,太太問我:「投了二號嗎?」
我點頭,說:「我一向都遷就你㗎啦。」
這時,太太雙手纏着我的臂彎,甜甜的說:「老公真係好抵錫。」
因為游蕙禎,我第一次背叛了太太。
翌日,我到茶餐廳吃早餐。其中一枱的男孩子,在熱議「滅鼠失敗」,游輸了三百票,很可惜云云。但另一枱師奶,卻歡懷地吃,聽到人家討論落敗的游蕙禎,竟按捺不住興奮的笑容。
我很氣憤。好,既然老婆這麼喜歡對住鼠芬,我就去買一打蒼鼠回去養,等佢對到夠。
放工後,我去魚街買了一打蒼鼠,和一個特大的蒼鼠籠,用CALL4VAN叫了一架貨VAN托它們回家。
「黃埔東?收多二十元。」貨VAN司機冷冷說。
「吓?點解呀?」我很愕然。
「心照啦,盲佬。選民係應該受罰嘅。」
我的心在淌血。有誰知道,我為了游蕙禎,為了黃埔東,為了全香港,背叛了太太,含淚投票給游蕙禎呢?算吧,這種委屈,我承受得了,我只希望,蕙禎BB不要放棄,你不是輸給梁美芬,你只是輸給討厭政治、自卑自大的港女。我只希望,以後的每場選舉,還可以見到你和你的團隊,千萬不要放棄......
想到這裏,眼眶濕了。淚,不知是為游蕙禎流,為黃埔東流,還是為香港流.......
2015年11月23日 星期一
2015年11月15日 星期日
深思:為何只悲法國,不悲黎巴嫩?
「為甚麼你只為法國恐襲哀傷,卻不為黎巴嫩恐襲哀傷?」以這個問題去攻擊悼念的人,在我眼中是活脫脫的左膠,而非左翼。當然,這個問題用來攻訐他人,問題很大,但如果借來思考一下,也是不錯的題目。
法國恐襲,令很多香港人哀痛,紛紛表達。黎巴嫩恐襲,香港人卻不動容,為何呢?深思前,首先要搞清一件事——表達哀痛,是一種感情,而不是理性,感情觸發的行為是自然流露的,理性的行為是經思考的,甚至經過計算和組織。所以感情高度主觀,從不客觀。理性上,我知道大部分人的生命都平等,黎巴嫩受恐襲,施襲者應受譴責,當地無辜者很慘,我全都清楚知道,但那確實無法觸動我的感情。有些人把悼念法國恐襲的事,扯到去不公不義、厚此薄彼、雙重標準、視人命有貴賤之分等,但公義、標準、價值,是理性的結論,而非感情的結果。沒有人會說流淚才符合公義和符合道德這樣荒謬的結論(除了極權者),流淚悲慟是感情導向的結果,而非由公義、標準、價值等理性行為決定。
法國小說家卡謬的《異鄉人》,主角就受到鄰居的審判,鄰居認為他有罪的其中一個理由,是他母親死後,他沒有流淚!道德教育告訴我們,父母過身,我們理應要很傷心,於是理性告訴我們,父母離逝,要哭——但是不是理性告訴了你,父母離逝時哭才符合社會期望,你便一定哭得出來?沒哭的原因,可以有很多很多,例如與母親關係很惡劣,母親差得不配做一個母親,又或者眼淚在心裡流。無論甚麼,哭不出來,就是哭不出來,理性如何告訴你要哭,感情不足就哭不出來。
感情是主觀而且複雜的。婆婆去世時,我沒有哭過,因為感情太淡薄。媽媽中風時,我控制不住哭了出來。到她與世長辭,我反而沒有淚,因為心理上一早接受了。當時,理性提醒過我:這個場合,我是否要哭?但我只悲慟,淚沒有流出來。
理性上,我知道任何一個地方受恐襲,也應該哀傷。但我沒有哀傷的話,是迫不來,但不代表我就認為,人命有貴賤(某程度上有,但不在本文討論),黎巴嫩的人比法國人值得殺。
這一點釐清後,第二個要問的問題,就是為甚麼有些慘劇可觸動這麼多人的感情。
按觀察,這是與我們的共同經驗和價值有關。即對方與我們的生活經歷或信奉的價值關係越大,越能觸動我們的心靈。
如果慘劇發生在自己生活的地方,我們的觸動會最大,因為受害者與我們在文化上、生活習慣、經歷、價值等有最大的共通點。所以,香港發生南丫海難,香港人痛哭得最厲害;南韓世越號慘劇,就很少香港人有強烈感覺(不代表沒有感覺,也會覺得件事很慘,但未強烈得要表達)。
另一個條件,就是文化習俗是否共通。為甚麼大陸過去多次發生大災難,都能觸動香港的人心,甚至湧去捐錢呢?這跟香港人在生活習慣和文化上,保留了大量中華文化有關,例如使用的語言、信仰、習俗、節日、飲食等,都很難擺脫中華文化的影響。(這就是我認為,香港要完全擺脫中華文化做個完全獨立的地域,是極度困難的原因。這是後話)
當然,有人會立即反駁,香港人也極不認同大陸,近年的慘劇,香港人在捐錢方面已很消極,慘劇甚至不能令香港人動容。這完全正確,但這是近幾年的事,這個結果是中共一手造成,是牠的壓迫令香港人認清楚:除文化習俗上兩地人有共通外,我們並沒有共享的經驗(香港極少毒奶粉、毒食物、較守秩序等等),更沒有共享的價值(法治、人倫道德觀、政治觀念完全不同)。回想2008年汶川大地震,香港人很悲慟,但因為捐款去了貪官口袋,及爾後越來越多令香港人不能接受的新聞,加上中共刻意壓迫,才令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一代不再為大陸慘劇悲慟。(至此,我好奇,如果中國大陸也發生恐襲,香港人只悼念法國,真左膠會如何說?說我不為中國流淚嗎?崇洋媚外嗎?但我哭不出來就不道德的話,跟迫我對住國旗要流淚的國民教育有何分別?)
我記得日本311大地震時,香港人悲慟得不得了,有報紙甚至寫得出「日本是香港第二祖國」的語句。日本出事比大陸更能觸動香港人心,為甚麼?就是共同經驗。當大家看日劇、看AV、食壽司、玩電玩、往日本旅行、用日本品牌產品等等等等,你得出的絕大部分都是快樂、可靠的經歷,感情上不就會認同嗎?如果日本受恐襲,巴黎也受恐襲,我肯定香港人對日本更有「切膚之痛」。大陸呢?去大陸給你的經歷是甚麼(上不到Facebook,唔敢亂講嘢囉)?你用大陸貨的經驗偷快嗎(會爆炸!)?
日本的情況很易明白,但為甚麼歐美也能觸動這麼多香港人心靈?嚴格而言,這是過於簡化的結論,能否觸動要看事件性質。你看到香港學生示威時被警察亂棍毆打,在電視機前流淚了;但你看見美國的黑人遭警察射殺、法國學生示威被武力驅散,多少香港人能流下淚來?再者,說到歐洲,匈牙利、波蘭等東歐國家發生恐襲,不見得會有這麼多香港人悲慟。俄羅斯受恐襲,更沒有人會轉頭像。是不是在我們眼中,這些國家跟黎巴嫩沒分別?顯然不是。但感情上,對很多香港人而言,都是同樣遙遠的。
為甚麼呢?這與該國輸出的產品和價值有關。美國、法國、德國、英國等輸出的產品不單多,也令我們有良好經驗。試問,我們家中有多少產品是匈牙利、捷克、俄羅斯、波蘭的?但這也是其次,更重要是,諸如美英法德等國家,向世界輸出的文化藝術、哲學、文學、文明價值,是豐富而卓有成就的。就以法國為例,不說紅酒、化妝品、時裝等物質產品,就說文學作品、藝術、哲學等,很多香港人隨口都數得出一堆象徵——小王子、卡繆、雨果、羅丹、印象派、法國大革命促成的自由、博愛、平等、孟德斯鳩的三權分立、盧梭哲學還有數不清的畫家、藝術家、哲學家、以及數不清的不朽建築——無論是消費品,還是藝術文化哲學,都令人震懾,令人有讚嘆的經驗。這之所以,法國受恐襲,我跟很多香港人一樣,覺得心痛。(這就是大陸經常葡萄的「軟實力」,本來,中華文化也是軟實力的寶庫,但中共己將之摧毀得七七八八,而一個沒有自由的社會更不可能發展甚麼軟實力)
向巴黎發動恐襲,其實是向文明宣戰的象徵,這之所以,有共同價值的國家紛紛亮燈支持。香港人的根是中華文化,但土壤卻是殖民地,種出了一棵異株,更為容易成為「世界公民」,令香港人也有幸成為這個文明陣營之一,故也更易為法國恐襲痛心。
但黎巴嫩呢?或者更直接說,中東呢?你告訴我,黎巴嫩給了香港人甚麼共通的生活經驗、文化和價值?幾乎沒有。因此,感情上,我確實無法悲慟,但不代表我不尊重差異,覺得他們的生命較賤。
其實,即使是歐洲,能否觸動人心,也要看國家。瑞士是天堂勝景,但那裏發生恐襲,香港人未必有這麼大反應,因為我們在生活習慣上與瑞士的經驗關係就很薄弱,除了朱古力、牛奶、芝士、等食物,便很少其他產品,更談不上甚麼文化藝術哲學的欣賞,更難言能觸動人心。
說到底,一個人會不會為一件事悲慟,根本是很主觀的感情事。不悲慟,不代表認同,不代表賤視,不代表不道德。如果不是這樣的話,這個世界跟文革有何分別?
法國恐襲,令很多香港人哀痛,紛紛表達。黎巴嫩恐襲,香港人卻不動容,為何呢?深思前,首先要搞清一件事——表達哀痛,是一種感情,而不是理性,感情觸發的行為是自然流露的,理性的行為是經思考的,甚至經過計算和組織。所以感情高度主觀,從不客觀。理性上,我知道大部分人的生命都平等,黎巴嫩受恐襲,施襲者應受譴責,當地無辜者很慘,我全都清楚知道,但那確實無法觸動我的感情。有些人把悼念法國恐襲的事,扯到去不公不義、厚此薄彼、雙重標準、視人命有貴賤之分等,但公義、標準、價值,是理性的結論,而非感情的結果。沒有人會說流淚才符合公義和符合道德這樣荒謬的結論(除了極權者),流淚悲慟是感情導向的結果,而非由公義、標準、價值等理性行為決定。
法國小說家卡謬的《異鄉人》,主角就受到鄰居的審判,鄰居認為他有罪的其中一個理由,是他母親死後,他沒有流淚!道德教育告訴我們,父母過身,我們理應要很傷心,於是理性告訴我們,父母離逝,要哭——但是不是理性告訴了你,父母離逝時哭才符合社會期望,你便一定哭得出來?沒哭的原因,可以有很多很多,例如與母親關係很惡劣,母親差得不配做一個母親,又或者眼淚在心裡流。無論甚麼,哭不出來,就是哭不出來,理性如何告訴你要哭,感情不足就哭不出來。
感情是主觀而且複雜的。婆婆去世時,我沒有哭過,因為感情太淡薄。媽媽中風時,我控制不住哭了出來。到她與世長辭,我反而沒有淚,因為心理上一早接受了。當時,理性提醒過我:這個場合,我是否要哭?但我只悲慟,淚沒有流出來。
理性上,我知道任何一個地方受恐襲,也應該哀傷。但我沒有哀傷的話,是迫不來,但不代表我就認為,人命有貴賤(某程度上有,但不在本文討論),黎巴嫩的人比法國人值得殺。
這一點釐清後,第二個要問的問題,就是為甚麼有些慘劇可觸動這麼多人的感情。
按觀察,這是與我們的共同經驗和價值有關。即對方與我們的生活經歷或信奉的價值關係越大,越能觸動我們的心靈。
如果慘劇發生在自己生活的地方,我們的觸動會最大,因為受害者與我們在文化上、生活習慣、經歷、價值等有最大的共通點。所以,香港發生南丫海難,香港人痛哭得最厲害;南韓世越號慘劇,就很少香港人有強烈感覺(不代表沒有感覺,也會覺得件事很慘,但未強烈得要表達)。
另一個條件,就是文化習俗是否共通。為甚麼大陸過去多次發生大災難,都能觸動香港的人心,甚至湧去捐錢呢?這跟香港人在生活習慣和文化上,保留了大量中華文化有關,例如使用的語言、信仰、習俗、節日、飲食等,都很難擺脫中華文化的影響。(這就是我認為,香港要完全擺脫中華文化做個完全獨立的地域,是極度困難的原因。這是後話)
當然,有人會立即反駁,香港人也極不認同大陸,近年的慘劇,香港人在捐錢方面已很消極,慘劇甚至不能令香港人動容。這完全正確,但這是近幾年的事,這個結果是中共一手造成,是牠的壓迫令香港人認清楚:除文化習俗上兩地人有共通外,我們並沒有共享的經驗(香港極少毒奶粉、毒食物、較守秩序等等),更沒有共享的價值(法治、人倫道德觀、政治觀念完全不同)。回想2008年汶川大地震,香港人很悲慟,但因為捐款去了貪官口袋,及爾後越來越多令香港人不能接受的新聞,加上中共刻意壓迫,才令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一代不再為大陸慘劇悲慟。(至此,我好奇,如果中國大陸也發生恐襲,香港人只悼念法國,真左膠會如何說?說我不為中國流淚嗎?崇洋媚外嗎?但我哭不出來就不道德的話,跟迫我對住國旗要流淚的國民教育有何分別?)
我記得日本311大地震時,香港人悲慟得不得了,有報紙甚至寫得出「日本是香港第二祖國」的語句。日本出事比大陸更能觸動香港人心,為甚麼?就是共同經驗。當大家看日劇、看AV、食壽司、玩電玩、往日本旅行、用日本品牌產品等等等等,你得出的絕大部分都是快樂、可靠的經歷,感情上不就會認同嗎?如果日本受恐襲,巴黎也受恐襲,我肯定香港人對日本更有「切膚之痛」。大陸呢?去大陸給你的經歷是甚麼(上不到Facebook,唔敢亂講嘢囉)?你用大陸貨的經驗偷快嗎(會爆炸!)?
日本的情況很易明白,但為甚麼歐美也能觸動這麼多香港人心靈?嚴格而言,這是過於簡化的結論,能否觸動要看事件性質。你看到香港學生示威時被警察亂棍毆打,在電視機前流淚了;但你看見美國的黑人遭警察射殺、法國學生示威被武力驅散,多少香港人能流下淚來?再者,說到歐洲,匈牙利、波蘭等東歐國家發生恐襲,不見得會有這麼多香港人悲慟。俄羅斯受恐襲,更沒有人會轉頭像。是不是在我們眼中,這些國家跟黎巴嫩沒分別?顯然不是。但感情上,對很多香港人而言,都是同樣遙遠的。
為甚麼呢?這與該國輸出的產品和價值有關。美國、法國、德國、英國等輸出的產品不單多,也令我們有良好經驗。試問,我們家中有多少產品是匈牙利、捷克、俄羅斯、波蘭的?但這也是其次,更重要是,諸如美英法德等國家,向世界輸出的文化藝術、哲學、文學、文明價值,是豐富而卓有成就的。就以法國為例,不說紅酒、化妝品、時裝等物質產品,就說文學作品、藝術、哲學等,很多香港人隨口都數得出一堆象徵——小王子、卡繆、雨果、羅丹、印象派、法國大革命促成的自由、博愛、平等、孟德斯鳩的三權分立、盧梭哲學還有數不清的畫家、藝術家、哲學家、以及數不清的不朽建築——無論是消費品,還是藝術文化哲學,都令人震懾,令人有讚嘆的經驗。這之所以,法國受恐襲,我跟很多香港人一樣,覺得心痛。(這就是大陸經常葡萄的「軟實力」,本來,中華文化也是軟實力的寶庫,但中共己將之摧毀得七七八八,而一個沒有自由的社會更不可能發展甚麼軟實力)
向巴黎發動恐襲,其實是向文明宣戰的象徵,這之所以,有共同價值的國家紛紛亮燈支持。香港人的根是中華文化,但土壤卻是殖民地,種出了一棵異株,更為容易成為「世界公民」,令香港人也有幸成為這個文明陣營之一,故也更易為法國恐襲痛心。
但黎巴嫩呢?或者更直接說,中東呢?你告訴我,黎巴嫩給了香港人甚麼共通的生活經驗、文化和價值?幾乎沒有。因此,感情上,我確實無法悲慟,但不代表我不尊重差異,覺得他們的生命較賤。
其實,即使是歐洲,能否觸動人心,也要看國家。瑞士是天堂勝景,但那裏發生恐襲,香港人未必有這麼大反應,因為我們在生活習慣上與瑞士的經驗關係就很薄弱,除了朱古力、牛奶、芝士、等食物,便很少其他產品,更談不上甚麼文化藝術哲學的欣賞,更難言能觸動人心。
說到底,一個人會不會為一件事悲慟,根本是很主觀的感情事。不悲慟,不代表認同,不代表賤視,不代表不道德。如果不是這樣的話,這個世界跟文革有何分別?
2015年11月11日 星期三
有錢都唔賺,真戇居!
是日報道,失婚婦聲稱在同居男友建議下,向13歲親女介紹富二代補習學生作男友,揚言女兒與對方性交及拍拖便可獲附屬卡,更稱可借出「性器官好細又乾淨」的男友與女兒性交「練習」。女童不肯,母親責備她「你真戇居,有錢都唔賺」、「讀乜書,讀讀讀,家務又唔做,你不如中三之後唔好讀」。
從現行法例上看,這個婦人犯了法,但從現今香港核心價值來看,這個婦人又有何道德問題呢?「有錢都唔賺,真戇居」正是今日香港賴以成功的核心價值——當領匯上市時,一班人抽了IPO被阻發達,他們不是罵你「有錢都唔賺,真戇居」嗎?當大家嚷着香港的旅客承受能力爆煲,旅客行為惹人生厭,水貨客滋擾民生,官員不是說「有錢都唔賺,真戇居」,叫你包容,罵你未富先驕嗎?當水貨客搞到全港都是藥房金鋪,搶高晒啲租金,好多本地店鋪執笠,業主不也是跟你說「有錢都唔賺,真戇居」嗎?還有最近重建完成的利東街,你跟他們說這是寶貴的歷史和社區特色啊,他們當年不也跟你說「有錢都唔賺,真戇居」嗎?
十一月一日播映的鏗鏘集「活化代價」,就有幾個工廠炒家,在螢幕前教訓大家:「工廈近年租金飆升,並非業主加租、而是有租客願付更高租金所致。唔加就冇得上,冇得上邊有人賺到錢?經濟唔會發展,大家停留喺原始時代啦喎?」
時代是進步的,這位婦人沒有說錯,有錢都唔賺,真戇居!如果換了是我,要辯護,我就會說:「唔係我想推個女出去做,係有恩客願意付更高價錢所致。佢唔做就冇得上,冇得上邊有人賺到錢?今日讀書有咩前途?大學生買到樓咩?佢唔轉型,經濟唔會發展,大家停留喺原始時代啦喎?」
但無論佢的信仰多正確,在現行法例下都是犯法的。她其實可以向董建華求助,多啲去行山撞吓佢,將自己由大陸來港失婚生女再遇今日的男朋友等一番經歷,告訴老董,跟他說,一家三口住的房子太細,連跟男友行房也讓女兒看見,個女有得向上流動卻拒絕云云。老董聽後,會很感動(尤其你是大陸移民),很心悒,佢會同我哋香港市民講,應該發展郊野公園,同埋搞「富二代港」,讓更多母親可以合法將女兒推畀富二代,解決貧窮問題,一家人搬去郊野公園地段野交,全港人安居樂業。
然後,梁振英會出來同大家講:「貞操和附屬卡,一如郊野公園和土地供應,係魚與熊掌,不可兼得。青年人要向上流動,應該考慮放棄貞操,就如要放棄郊野公園,才有土地供應。如果大家害怕,可以先將5%的郊野公園交畀地產商X,這個面積很細,發展商也很乾淨。慢慢習慣了,便舒服,便可全面開發,以後香港人便可安居樂業了。
我們,就是活於這樣的荒謬下。
訂閱:
文章 (Atom)